李湖清了清嗓子,严肃说道,冯三年如今还不见下落,他谋害七王妃乃事实,冯三年一日不归朝,一日难以查清真相。
这句官场话已经说了无数遍,大臣们也是听了无数遍的。
可是冯三年是什么人物,权倾朝野的左相,这朝堂之上唯一能够与祈洛师相抗衡的人物。
这档子的人物如今竟然是突然失踪了,而且还被扣上了谋害七王妃的罪名。
这是叫人难以一时间接受的。
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若非冯三年做贼心虚,何故一夜之间携带走了所有的家财,而他留在建安的其他产业,也统统是提前安排好了后路的。
这些行为着实是令人怀疑的,就算是之前冯三年的心腹想要为他说话,可是时至今日,冯三年还是一丁点的下落都没有,叫他们说话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
的确,这是最令他们棘手的了。
故而他们不得不在私下寻找冯三年的下落的同时,向皇室也同样施加压力,进行询问。
可是显然,皇室是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倒是王启运,对这冯三年的失踪案有些感兴趣的。
这个冯三年,在王启运所了解的案卷里,是公然袭击了七王妃的。
公然袭击不说,甚至是还威胁,带上了皇室的。
这等的行为,若是冯三年被抓住了,问了罪,确定了罪责,该是要被诛九族的。
故而如今冯三年流落人间,不知去向,也是被人说是畏罪潜逃的表现。
可是反观之七王妃,却是对此事不大上心的样子。一副你们若是抓到便是极好的,抓不到此事就算了的模样,根本不问冯三年一案的进度的。
这样的行为,自然是会惹人多虑的。
毕竟冯三年当时险些杀死的人,是祈云梦。可是偏偏这当事人不问不追,一副不理睬的态度。
王启运暗暗觉着,这皇室之间似乎涌动着一股暗流,这股暗流串联起了多人,正在无声地掀起了一股风波。
他正思忖着这事儿时,脚步已经是停在了冷宫前。
和想象里的冷宫截然相反,这冷宫安宁祥和,没有传闻里的阴冷骇人。
比起那些个有些喧闹的后宫宫殿,这冷宫表现的倒像是闹市里的仅剩下的安宁了。
门口候着的侍卫瞧着王启运到了,便是恭敬地一鞠躬,随即将王启运给放了进去。
光是踏入冷宫,就是嗅到了那扑面而来的香气。
庭院里栽满了花骨朵,而且还摆放着不少的香炉,这些香气瞧着浓郁,可是其实恰到好处,令人提神醒脑的同时,又是觉着惬意舒适,不会有着半分的逾越的感觉。
你来了。一位打扮得体的女子信步走来,王启运下意识地以为这就是废后了,正欲请安时,却是瞧见那女子稍稍一欠身,做出领路的姿势来,奴婢是晏夫人的贴身婢女,由我为您领路。
王启运忙不迭紧跟着漱玉一路走去,穿过曲折的走廊,最终来到了一间装饰的素雅干净的寝宫里。
面前悬着一层厚重的纱幔,这层纱幔挡住了里头的人的模样,就连身形,王启运都是看不见一丁点的。
漱玉将他领到了此处便是退出了寝宫,只留下王启运好奇地四处观望着,他这儿摸摸那儿摸摸的,最终是将目光落在了那层纱幔上。
他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去,想要掀起纱幔看看那后面究竟是什么的,却是听得不高不低一声,你倒是胆子大。
王启运被这一声给吓得不轻,连连后退,后腰撞在了桌几上,疼的他眼泪不由自主地坠落。
我先前听闻,你是个庄稼人,老实本分听话的很。现在看来,也是胆子大的。冷冽的女声从纱幔后头响起,吓得王启运浑身哆嗦,正眼都是不敢看一眼的。
我今日找你来,是要让你去做一件事,你倒是无需这般紧张的。晏绮罗似乎能够透过纱幔看穿王启运的一举一动一样,王启运的每个小动作,都被她捕捉的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