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就是……比较调皮或害羞，给我一点时间，我把它哄出来。”

他视死如归地走进厕所，在关门的瞬间被猫爪子糊了一脸。

…

猫疯狂在马桶旁边的触控屏幕上敲字：[什么时候开始！]

“去年。”克拉克哆嗦着说，按下抽水马桶发出哗哗水声，“我觉得你家厕所里也会有摄像头……”

[现在没有。]猫无比暴躁，居然超人都知道还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这比任何蝙蝠崽子给弗洛伦蒂娜开后门都更加让他浑身不适，这是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根本区别。[这个角落没有。]

克拉克试图挣扎：“弗洛伦蒂娜是个好女孩。”

[以后再找你算账。]猫爪摁屏幕很不方便，只能屏蔽监控一小会。现在不是清算克拉克的时候，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还不是哥谭人，但最起码，一个人显然比一只猫能发挥多得多的作用。

[你去套话。]

“什么方面？”克拉克惊恐得好像蝙蝠侠要求他生吞氪石。“那是你的孩子！你要我——”

[所有方面！]猫用力打字。[就因为这是我的孩子。]

…

克拉克抱着猫从厕所出来。

“你看，他只是有点害羞……现在好了。”他憨厚地笑着，“他喜欢听马桶流水声，所有猫都喜欢。”

——克拉克你不能说你自己喜欢吗？你是不是夹带私货在损我？

猫忍辱负重地摇尾巴，猫咪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你好有经验，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摁马桶给奥斯罗听。”斯蒂芬妮开心地接过猫。

缇娜补充：“这有点浪费水。不过集团去年就开始和市政厅合作推广新的废水回收环保体系了，没有大问题。”

他们愉快地一起坐在沙发上，缇娜又有一点想拍照。

这时候卡珊德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提醒缇娜和斯蒂芬妮去洗澡。

“你是不是不跟我们一起去香港？”缇娜问。

“我在哥谭还有点事情要做。”卡珊德拉说，“在这里住一晚上，等庄园打扫完了我回去。”

她才不会参与战场重建，又不是她打坏的。卡珊德拉淡定地想。

两个姑娘手拉着手去洗澡后，卡珊德拉坐在克拉克对面：“超人，你有事情瞒着我们。”

克拉克冷汗都下来了：“我哪敢……”

卡珊德拉盯着他，一直到克拉克忍不住要将视线移向蝙蝠猫求助。

“你对我们很友善。”她下了结论。

克拉克松了一口气：“因为你们都是布鲁斯的孩子。”

“b尊敬你，但你跟b的方式不一样。你瞒着他。”

“你也瞒着我们，这两个是不同的事情。”卡珊德拉指责。

夹在蝙蝠和蝙蝠崽子之间的双面间谍克拉克肯特：我去世了。

“我跟b的方式也不一样。所以我不会，像他……刨根究底，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你是好心。”

卡珊德拉慢吞吞地，努力措辞：“你可以……瞒着我们。但是你不能有坏心。”

“你要对得起他的尊敬。”

站在普通人类武术巅峰的少女对着超人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谢谢。”克拉克感动地说。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处于记者肯特的模式，文字工作者的心格外纤细。

“我……我也很尊敬布鲁斯。布鲁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尊敬的人。”

“我也很高兴，你们都陪在他身边。”

他甚至拿手背擦了擦眼角。

猫蹲在两个人中间一动不动。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打开卧室门：“我睡觉了。”

不熟悉她的人可能会觉得她生硬冷淡。但猫知道她很开心。

克拉克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眨眼睛：“我也想有个女儿。”

“喵。”

“卡拉不算，卡拉是我姐妹。”

“喵。”

“不给你，是我的。除非你把你女儿给我。”

“喵。”

…

克拉克跟猫斗了一会儿嘴，直到全部武装的红头罩收拾好了他要的东西从屋子里出来。

刚刚受到卡珊德拉的鼓舞的克拉克再接再厉：“杰森……我们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叛逆青年的画风和乖巧少女完全不同。

“我……我想布鲁斯也总想跟你聊聊。”克拉克紧张地措辞，“但是他不太会表达。”

杰森嗤之以鼻。

但他还是停了一下，摘下头盔，露出自己满脸都写着不耐烦的脑袋。

“他经常跟我提起你，他很爱你。你没必要这样推开他。你，你没有让他失望，你本来也没有做过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容忍？他是我父亲，你跟我说容忍，这就是我为什么受不了的原因，对亲人应该用容忍这个词吗？”杰森暴躁地说，“并且我总有一天会做的。我现在就要出门把枪比在那些人渣的脑袋上。”

“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他是你父亲，所以他相信你不会。”克拉克温和地说，“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拒绝现在不是你的作风，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

“不要管我家的闲事！”

叛逆青年重新套上桶怒气冲冲摔门而出。

克拉克张口结舌，半天才说：“呃，他说不要插手我家的事情的时候还真的挺蝙蝠的，对吧？”

猫一声不吭地蹲在他怀里。

“那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在生气。”克拉克嘟哝着，“我没有完成任务，我得套话，我知道了。”

他抱着猫坐了一会儿，缇娜和斯蒂芬妮洗完澡出来。

“嘿，弗洛伦蒂娜，我们聊聊？”

“请便，肯特先生。”缇娜套着卡珊德拉的睡衣坐到沙发上，“有什么问题吗？”

“你……我之前对你的了解，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带上面具。”克拉克努力唠家常，“今天怎么……”

“对啊，我不喜欢。追星和自己出道完全是两回事吧。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缇娜说。

她越接近越他们佩服他们，就越发觉得那不是人干的事情。

虽然她很崇拜老板，但是这不妨碍她觉得能披上蝙蝠战衣的人多少都需要一些心理治疗。

他们还不可能相信各种心理医生催眠师，药丸。

“我做我自己的事情也挺开心的，你知道玛莎韦恩基金会今年救助了多少人吗？还有下城区改造，老板甩手不管，福克斯先生和我很忙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当初跳级上大学还是太仓促了一点，完全是为了拿学位而学习。我想什么时候攒够了钱把德雷克集团买回来我就退休，我想重新回学校学法律，还有社会学。”

“你知道吧，我之前在家里没有管过事，这一年开始工作才知道这些财富意味着什么，那是完全不亚于超级英雄们的力量。看看莱克斯卢瑟先生，哦，对不起，那是个反面素材。总而言之，在当前的资本社会中，钱是很有用的，当我有了自己的公司，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嗯，我知道你担心双面人，我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的，我惜命的很。不然为什么要趁现在跟我老板打好关系，当然是关键时候能救命啊。”

克拉克被她一大串话打愣了，这和跟卡珊德拉或者跟杰森对话都很不一样：“那你怎么穿……”

“一个玩笑。”缇娜说，“只是一个玩笑。普通人有自己建造世界改变世界的方式，我是其中比较聪明的那个，但是我依旧是人群中的一个。”

“我就知道你不懂。”她对着克拉克老气横秋地叹气，“你跟神奇女侠都是独行侠。但是蝙蝠不一样，蝙蝠们是群居动物，他们互相团结，密不可分，他们是一个家庭。”

“然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依旧是独行者。”

“而我属于这个世界。我是人群中的一个。”

提姆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我很孤独。

“我是人群中的一个。”她恶狠狠地重复。

“不过最近我倒是见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他提醒我了，我现在吃穿不愁又有人爱，如果不干点什么回馈社会确实太混账了！”

“以普通人的身份回馈社会。”她强调。

猫用爪子扒拉克拉克的手，但他实在想不出要问什么了。

套话非常失败，就不该派我来干这个。

他张嘴：“你跟斯蒂芬妮……”

“她怀孕了，我得跟她谈谈。”缇娜无意识地掰着手，“她的普通身份不一定好抚养孩子，我不知道她想不想养。你说如果她怀着孕频繁出入韦恩家，这不会全天下都觉得她怀的是布鲁斯老板的私生子吗？”

猫：……？

“如果我们不是在逃亡路上，我觉得这个可行。”缇娜严谨思考着，“会有一个婴儿跟小恶魔争宠！这太快乐了！”

猫：我不快乐。

克拉克含蓄地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布鲁斯，我现在胳膊上不是钢都是肉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