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闻听此言,脸上红一阵青一阵,额头上的青筋鼓了起来,一根根在灯影下异常明显。
要是换作别人这样说她,或者干脆是郑名义这样说她,她都不会那么生气。
但是他郑钧算什么,要不是老公郑名义,他只算外人而己。这轮得到他来亵渎和侮辱她的感情,轮得到他这小辈在这里指手划脚说三道四……
听着郑钧的话,李秋月心里早就恕火滔滔,一股汹涌的洪水,冲垮着理智的堤坝。
“郑钧,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一遍就一遍,你带野男人回家!”
“你?”李秋月手指着他,哆嗦着:“今天我告诉你,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这位,他是我和你哥以前的同事,也是你哥最好的朋友,他送我回来,你没看到吗?”
李秋月那年喜欢的人其实是蒋宇,但与郑名义有了关系之后,她知道很多东西回不去了,便努力地调节心态,一直视蒋宇是最好的朋友。
进入三十多岁后,两人都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之后,她更是努力压抑心头的那份纯朴的爱恋,让它变成最亲切最妥贴的存在。在她的心中,她与蒋宇是多么青涩纯真的友谊,那是不容亵渎,不容置疑,不容开玩笑的。
何况,如今郑钧完全是血口喷人,说的是子虚乌有的事。
“哼哼,你说得倒好?可说出来谁信?这么晚了,你们能到哪儿去?我哥不就是坐牢去了吗,你们用得着这样猴急?”郑钧继续阴阳怪气。
作为郑家最小的儿子,他一直听老三的话,也就是郑名义底下那三弟的话。相反,他对外地嫁过来的嫂子李秋月不太感冒。
这一点,或许作为一个潮汕男人,本来骨子里那点大男人主义,从心里排斥来自外地的李秋月。
郑军这样说,李秋月气坏了。
她冲到他面前,抬起手,啪的一声就打在他的脸上。
“郑钧,我警告你,你别血口喷人,无事找事!”
“别以为我和你哥平素惯着你,你就可胡作非为。明天,你就从这厂里搬出去,这里,不再任你住了!”
李秋月本是腼腆温和的女人,这与郑名义所在老家潮州女人的性格类似。
但是,此时此刻,她手哆嗦着,却像一只发威的母虎,说的话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作为家里的老幺,自小娇生惯养,一直被几个哥哥姐姐宠溺着。这会儿被嫂子打了一耳光,非但没有将郑钧打清醒,反而也激起了心中的怒火。
他一步上前,手拉着李秋月的衣服,飞起一脚就朝着李秋月的肚皮踢去,嘴里自然没有一句好话,全是“x你妈的x子,敢给我哥戴绿帽,还敢打我”之类。
蒋宇无意掺合人家家事,但见这小子这样胡作非为,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将李秋月的女儿往座位上一放,一脚横在了酒意浓浓的郑钧面前,手指着他的额头警告道:“我警告你,你要识相点,就赶紧把手松开,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