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军还算是个比较厚道的东北汉子，以前他刚从家乡来京都时，只是陈友富所在小区的保安兼门卫。马军老实，勤快，陈友富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便将他带在身边做秘书，陪他应酬，然后做些一起喝酒，一起卖手机，巡逻门店等活计……也算是他陈友富得力的助手。

马军对蒋宇是熟悉的。毕竟蒋宇陪着他们跑北京市场时，所有市县的市场的时候都是他们几个人跑起来的。长途的奔波，不仅收获颇丰，也酝酿也纯真的感情。

蒋宇打来的电话，马军接到后，嘻嘻地将蒋宇：“蒋兄，有啥好事儿？”

蒋宇问：“陈总呢，他人怎么不接电话？”

马军依然笑着说：“草，这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接电话？”

“还是应酬？”

“嗯！你也知道的。咱们做这一行的，既要应付上面的，也要应付下面的。全国生产手机的厂家上千家，哪家不想求他卖点机子？对底下吧，我们还得小心伺候着，生怕他们门面的老板们不到我们这里拿货了……哈哈，都是爷呀。”

蒋宇听闻他这样说，尴尬地笑了笑。

马军接着道：“嘻嘻，蒋兄，不过今天的有点意思呢。好像有个经销商带了两个美女过来陪酒，还是中俄混血的小妞呢，个子挺高的……他们几个，正在喝酒猜骰子呢。”

一听这话，蒋宇嘴里不由自主地骂了句，妈德，原来还真是被人家撬墙角了。

不要说，蒋宇都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就是有别的手机厂商正在公关他们。而且看得出来对方或许还是一些女生，大家既然聚在一起喝酒娱乐，自然销售手机的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

这样的场面，蒋宇是经历过很多的。就算蒋宇代表新光公司在北京公关的时候，一些友商来找陈友富公关时，他还曾带着他参与过这样场合的活动。

有些女生，简直为了销量，真是太看得开了。蒋宇见过最恶心的，就是他刚刚来北京与陈友富搭上火，两人关系初建立时，有个女生也来攻关陈友富，结果她被陈友富带着到酒吧的包厢，自然，她喝大了。为了取悦他们这些老板下单，将这不知名的品牌手机让这些大渠道商给铺货上去。在他们的挑唆下，这个女生还真是脱光了，然后挨个给他们看那里。让他们揉捏要害部门。最后……她还表演了她的绝活，就是把啤酒全倒在身上了。

当蒋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真是惊呆了。

众人喷火的欲望，炙红了大家的双眼，兴奋的尖叫，以及鬼哭狼嚎的忽哨，更有那女生笑着将冰镇过的啤酒往里倒，老板们拍着巴掌将钱往她身上塞……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这事儿甚至像烙进去一样，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患了心病。

直到他看了《圣经》里曾说过一句话，才有点释然，“不要太贫穷，否则会丢了上帝的脸”，他知道，这女生这样拼命，这样没底线的牺牲尊严，说到底，只是因为贫穷，只是丢了上帝的脸……说到底，也就是为了生活。

这让蒋宇在听了马军的话后，笑着说：“那你们玩吧，玩得开心点，明天，我再打电话给陈总，和他说点事儿。”

“好嘞！”马军挂电话后，蒋宇又有些茫然，陈友富这次，一定会给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