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灰暗的萧虹，蒋宇终于还是忍住了。

他不说话，埋头进了屋里。

但是萧虹气恼了，她吼道：“又去喝酒了？是不是又带着公司里那几个小女生？”

蒋宇一听，终于爆发了。

他怒不可遏：“我晚一点回来怎么啦？我带那几个女生去喝酒怎么啦？我行得正，站得直。不像某些人一样，背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蒋宇的话说完，其实有些后悔。

自打结婚10年多，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萧虹性子急，冲上来，将蒋宇的衣服拽着：“蒋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再给我说一遍！”

蒋宇说：“自己做过的事，自个明白！”

萧虹不干了，一把将蒋宇拽拉，差点让他摔了跤：“蒋宇，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我做过什么啦？啊？做了什么？”

蒋宇眼神里露出厌恶，气呼呼道：“你心里清楚。”

萧虹道：“我不清楚！我每天带娃做家务忙工作，人累得散架，我清楚什么！”

蒋宇不说话。

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过了会，萧虹喘着气，咄咄逼人道：“蒋宇，你倒是说啊，说啊，我倒是做什么啦？”

蒋宇心里乱极了，他很想破口而出“新房里那套子是你和谁用过的？”“你和唐中华是不是那情、人关系？”等都问出来。

但是，他知道，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全是自己的臆想。

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出来就是屁。

不仅很容易被萧虹辩驳回去，而且她还会倒打一耙，说他冤枉她。

所以，他迟愣着，不知道说哪好。

“你？反正……”蒋宇叹了口气，他倒是准备将萧虹是不是回过新居一事说出来时，但话到嘴里，便看到听着两人争吵的女儿蒋小芬穿着短裤从卧室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女儿迷糊地揉着眼睛，看了看蒋宇与萧虹道：“爸，妈，你们在干吗呀？我要觉觉。”

稚嫩的声音，让蒋宇与萧虹互望一眼，一下子吵不下去了。

两人同时不吭声。

“没，没事。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培训班呢！”

过了会儿，萧虹挥挥手，示意蒋小芬先回房间睡。

但是蒋小芬不回，站着，嘴里嚷着：“我要妈妈陪我睡。”

萧虹怕蒋小芬着了凉，只得领着蒋小芬回了房间。

蒋宇在马桶上小坐了会，默默地抽了支烟，才草草洗漱回房。

夜色温柔。

但蒋宇的心很乱。

萧虹和蒋小芬已经睡下，且萧虹的后背背向他。

蒋宇掀开被子上了床。也背着萧虹睡。

微弱的台灯，映着不大的卧室。

卧室的墙上，布满了彩色气球，墙壁上贴着妻子和女儿亲手画的画。

蒋宇盯着墙壁一幅女儿的近作。

画里面，是二个小人，牵着两个大人手走着。背景有蓝色的天空和白云，并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爸爸妈妈和哥哥、我，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我爱你们！……有的字还是用拼音代的。

蒋宇看着这画，眼眶湿润了。

这些美好的事物，萧虹能视而不见了吗？

她怎么能这么心狠？

“蒋宇，你最近你从北京回来，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说话怪怪的，总带着股酸味。额，你是不是觉得你没在家的时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萧虹没有睡。而且很显然，萧虹体会了他话里的意思。

蒋宇没说话。

“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她又问。

蒋宇还是不吱声。

他现在心是乱的。

见蒋宇不说话，萧虹继续缓缓地说：“我说你呀，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自信，这么幼稚！一天到晚总担心这，担心那，总觉得我要跟人跑了似的。我说，要我有喜欢的人，或者我爱的人，我年轻的时候不就跟了人家嘛，还用得着到现在这人老珠黄的时候？再说，都几个娃的人了，放在深圳，你以为人家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