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沫夕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化妆师急忙拿棉签按着她的眼角，一边小声说着对不起。

钟沫夕小小地叹了口气，近乎无奈地质问她：你抖什么？

化妆师的手本该是很稳的，只是来这里太长见识，一不小心就走神了。这种解释自然是不能说出口，化妆师只好连连道歉，眼底尽是惊慌。

小晚却看出来她姐这是在借题发挥转移话题，按照她姐的脾气，根本不会因为这种小失误而为难一个人，她只是不想回答自己。

看清这一点，小晚愈发急躁了起来，姐！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钟沫夕被她问烦了，彻底没了耐心，她微微转了下眼球睨向小晚，面无表情道：怎么了？打从一开始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把我公寓的地址偷偷告诉顾维的是谁？告诉他嗣音是他儿子的又是谁？

小晚怔住，拉着她的手颓然放了下去，是我，都是我

钟沫夕依旧没什么表情，情绪也依旧平稳，可小晚就是嗅到了一股子暴风雨来临前的味道。

她又问：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想再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有。

钟沫夕收回了视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小晚无力地摇了摇头，继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钟沫夕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放得柔和了些。我没有怪你，也不是冲着你发脾气，只是你问了，不说你又不干，我只能说了。

小晚，我回国以前，是真的没想过，还能跟顾维扯上关系；就像我决定生下嗣音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拿着孩子去威胁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