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沫夕冷笑出声,却依旧没有开口。
段云深疑惑地问:笑什么?
我在笑段先生虽然从小长在美国,对国内的文字游戏却十分擅长。钟沫夕神情漠然地拆穿了他。我不要商量,我要你确切地说,你要给我什么。
套路失败,段云深满脸遗憾,却并不着恼,只是没甚所谓似的道:好吧!就知道什么套路都套不住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段家在美国的产业我不是没有了解,收回了杜晶手上的东西后,你在集团掌握的股份分我百分之五,对你来说连割肉都算不上,先给我百分之二,剩下的百分之三等协议结束再转给我就好,协议期间你不能干涉我做除了危害段氏集团的任何事,就这么简单。
的确是简单,段云深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钟沫夕就提了这么一点儿要求。你认真的?
钟沫夕混不在意地冷笑,反正你以后为了哄我上床要花的心思也不会少,为什么还要上赶子讨要?我的要求没那么高,只要你能守信用,没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
这样直白又坦率的钟沫夕,段云深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不欣赏她。他转动方向盘,把车停在紧急停车道上,转头定定地看着钟沫夕,眼底满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宝贝,你这样可很难从我手里逃掉了哦!
钟沫夕勾了勾嘴角,笑意未达眼底,反唇相讥道:这就被我迷住了?段先生怕不是没见过女人。
段云深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你这款的,的确是没见过,很有挑战性。协议生效,宝贝,我很期待我们之后的生活。
他转头发动了车子,再没有说话。钟沫夕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疲惫感渐渐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顾维的脸十分模糊,声音却无比清晰,钟沫夕,你从没有相信过我,是你把我推远的,永远不要后悔!
她想说她不后悔;想说既然杜晶都怀孕了,就好好对她;想说别打扰小晚。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大脑是浑浑噩噩的,僵硬地迈着步子朝着顾维的反方向前行,顾维的声音越来越远,前路也越来越崎岖难行,她被笼罩着黑暗之中,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
有个什么声音,阴魂不散似的附在她耳边,钟沫夕仔细分辨了半晌,分辨出那个声音在叫她宝贝。
平心而论,那个声音是男声中较为好听的那一类,钟沫夕却听得头皮发麻遍体生寒,比被鬼追了还要难受,更何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跟被鬼追了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