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样的！心口的疼痛打断了她的辩解，钟沫夕难过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地抽着气。

顾均雅看出她的不对劲来，你没事吧？

钟沫夕摇了摇头，目光始终眷恋又不舍地停留在小晚的脸上，小晚，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不管你信不信，在那之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活得开心一点，不要想着去迁就谁迎合谁，你永远是我心里的小公主，没人能让你低头，明白吗？

小晚还是不吭声，可一滴接着一滴的透明又苦涩的液体噼里啪啦砸在她手上腿上，钟沫夕只是看着她微微抽动的肩膀，就难过得不行。

小晚，对不起

小晚忽然抬起头，顶着双通红的眼睛，边哭边说：我不知道你跟顾维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我知道我的身体不适合跟着你到处走，所以我不求你带我走了，但是你一定要回来接我，你要是要是不回来，我，我就忘了你，再也不记得我有个对我很好很好的姐姐，让你后悔一辈子！

钟沫夕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听着她放声大哭，只觉得自己该以死谢罪。

顾均雅亦有些不忍，偏过头不想再看这一幕。

告别了小晚和顾均雅，钟沫夕独自一人从茶馆出来，夜色已深，街上车辆和行人本该减少许多，茶馆更是早就该打烊的时间，这样就显得门口停着的十数辆商务车十分突兀了。

钟沫夕小小地冷笑了一下，心知顾均雅的心还是向着顾维的，可如今小晚已经被顾均雅接来了，他虽然会帮顾维拦一拦她，却不会真的让顾维利用小晚再胡作非为，只要逃过了今晚，顾维就再也不能拿小晚要挟她什么了。

身侧不远处的商务车车门突然打开，一条长直的腿率先落了地，顾维面沉如水又从容不迫地下了车，一步步朝钟沫夕走来。

钟沫夕，他咬牙切齿地念着她的名字，你其实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吧？

不然怎么会拖了那么久才对他说自己的身世？怎么会一句解释也不停就断定了他的过失？

钟沫夕勾了勾嘴角，混不在意地反问一句：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

对，顾维点了点头，的确是没意义。

顾维冰冷的目光令人生寒，钟沫夕暗自握了握拳，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等待着什么。

这样的姿态令顾维感到气愤，你是真的认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是吗？

哪里，顾大总裁年轻有为手段利落，我一介小人物哪里是您的对手？钟沫夕讥诮地说着，远处突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跑车突兀地闯入她的视线，她勾了勾嘴角，目光决绝，所以我请了点外援。

骚气的红色跑车在夜里也依旧醒目，像是改装过一般，发动机的声音犹为带感，趁着夜半车少，秀着车技一个漂移堪堪停在了钟沫夕的身侧，段云深侧头看着这边，吹了记响亮的口哨。

钟沫夕留给顾维最后一个笑脸，一言不发地上了段云深的车。

出乎意料的是，顾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味，反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眼里只剩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