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额角却隐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段云深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钟沫夕跟前,伸手刚要摸她的额头,就被她一把拍开了手。
不对!你到底怎么了?段云深急切地问。
钟沫夕小口抽着气,烦躁地将头转向一边,没事,就是胃有点疼。
段云深更急了,胃疼怎么是小事?等着!我叫医生过来!
段先生!钟沫夕扬声叫住了大步朝外走的段云深,面色不善道:我不需要医生,现在也没什么精力招呼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段云深没有回头,语气少见的坚决又郑重,我可以不在这里烦你,但是你需要医生。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留下钟沫夕在原地气得不轻,越气胃就越跟着捣乱,不知不觉间,钟沫夕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仿佛这样就能熬过疼痛似的。
意识渐渐游离,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似乎响起了杂乱又急躁的脚步声,很吵。她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她似乎听见了段云深的声音,焦急地叫她宝贝,恶心得一批,她像是忍无可忍了似的想要怼回去,却觉一阵天旋地转,彻底失去了意识。
梦里,她又见到了顾维,他身上穿着的是在家里经常能见到的黑衬衫黑裤子,都是偏休闲的款式,他会把衬衫袖口的扣子解开挽起来,露出劲瘦的小臂,领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也都不肯系好,任由领口外翻着露出好看的缩骨和胸口那一小截流畅的线条
顾维还是那样随意而优雅的姿态,在他们俩的公寓里怡然自得地看着书,只是身旁再没有她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大着肚子的杜晶。
杜晶像是所有孕妇都会经历的那样,脸圆了一圈,肚子大了坐在沙发上不怎么舒服,顾维就放下书,揽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手掌轻抚着她拢起的肚子,神态温柔自然。
钟沫夕仿佛就是屋子里的一缕空气,看着眼前这温馨和谐的画面,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一幕曾出现在她的梦中,就在顾维求婚的那天晚上,她梦到过同样的场景,只不过彼时梦里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是她自己
钟沫夕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却不想看到这一幕后,眼眶就像打开的水闸,泪水汹涌而出,收都收不住。
耳边多了很多声音,熟悉的,陌生的,钟沫夕大脑短路,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谁是谁ashash
你确定吗?
验血报告不会出错的。
这可真是太让人为难了呢!
我建议你不要擅自做决定,如果你想得到她的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