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占明这虚伪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恶心,且试探意味这么明显,钟沫夕根本不可能配合他什么,陆总您这样的前辈想要见我,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只要您说一声,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自然应该登门拜访,倒也不必您牺牲这么大,还胡乱认起亲来了。
陆占明毫不在意她言语间的冒犯似的,语气中竟然还夹带着些许愧疚,不管怎么说,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你怨我也是应该的。那年后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里坐坐?
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
钟沫夕态度依旧冷漠,我那个小公司才刚起步,鸡零狗碎的一堆破事等着我,等过了元宵节吧,到时候我亲自去龙腾拜访。
陆占明恐怕也知道再这么尬聊下去钟沫夕肯定就没耐心了,因而也没有再罗嗦,说了声好又嘱咐她注意休息,而后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钟沫夕对着熄了的手机屏幕陷入沉默。
尽管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心里也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和应对措施,可真正对上陆占明,不论是试探也好,还是以后将要面临针锋相对也好,钟沫夕的心情都不可控地变得复杂起来。
一方面,陆占明主动找上她,变向说明她离目的越来越接近,这让钟沫夕心中燃起难以抑制的狂喜,可另一方面,想到她将要跟陆占明虚与委蛇很长一段时间,她又忍不住想要逃离这个令人作呕的圈子
逃避是不可能逃避的,她这辈子恐怕除了顾维,就再不会逃避任何人了。
脑子不受控制地又想起顾维,想起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顾维他到底要干嘛呀?
姐。敲门声伴随钟沫晚轻柔的声线一起响起,她声音不大,像是怕打扰了钟沫夕似的,你忙完了吗?
钟沫夕扬声回应了她一声,而后推门走了出去。小晚朝她笑了笑,晚饭吃什么?我给你打下手。钟沫夕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就折腾到饭点了。
满满的疲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加上想起嗣音先前又是哭又是嚷的找她,应该也挺耗费体力的,干脆就省了做饭的时间,大家一起出去吃。
嗣音原本就很喜欢国内的美食,钟沫夕带着他和小晚一起去了京城有名的特色餐厅,吃完饭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钟沫夕坚持要把小晚送回家,说等过完了年再接她出来玩,小晚到底没能抗议成功,进家门的时候满脸写着不情愿,把她爸生生气笑了。
回去的路上,钟嗣音坐在座位上看着还挺精神,钟沫夕侧目瞥了他一眼,不禁问道:不困吗?
钟嗣音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妈咪,明天就是国内的除夕了吧?
钟沫夕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连自己都说不清那股子莫名而来的情绪是什么,仿佛心里空了一块,一如他们母子俩在京城落脚的那套公寓,再小,也在这个节日里显得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