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平静地打断了她:就因为是这个时候了我才不能松懈,谁知道陆占明是知道了什么要我死,还是真正矛头本来就指向她,不弄清楚这一切我还谈什么保护她?
苏玉被他堵得没了话说。
我自己也在调查,但是添了你会查得更快一些。
事关钟沫夕的安危,苏玉也不敢马虎,她飞快地在脑中思忖一阵,点头道:行,我会注意的,你也给我小心点儿,再出了什么事我豁出来同归于尽也要你好看!
苏玉放完了狠话,没再停留,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不一会儿就出了医院。
顾维又在天台上站了一会儿,才拖着缓慢的步子回了钟沫夕的病房。
钟沫夕睡了醒醒了睡地在医院躺了三天,才终于能从床上坐起来,自己抬手吃点东西。这次的意外她甚至没敢告诉徐姨,生怕她太过担心在小晚那里露出什么破绽。那孩子现在鬼精的,保不齐真能看出什么。
许是失血太多,她的脑子都转得很慢,这么多天了才渐渐察觉到顾维的一些异常,总觉得多了点什么,不只是他温柔耐心地照顾自己这些表面的东西。
这天,她慢条斯理地喝着碗里的汤,一眼又一眼偷瞄着顾维。他捧着笔记本,把病房当成了他的办公室,这几天一直守着她,只这一点,都够钟沫夕感天谢地哭一鼻子的,更何况
顾维,她试探性地问:之前说约的那个心理医生原本说改约到这周,可眼看着这周都要过去了,顾维离开病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不像是见过心理医生。
顾维闻言抬起头,推迟了,打算过些日子不忙了再说,到时候你要是方便,还是可以旁听。
钟沫夕小声哦了一句,心不在焉地对着汤碗发呆。
看出她的不对劲,顾维放下手头的工作走了过来,在她床边坐下,眼神有些迟疑地打量她一阵,还是问: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钟沫夕喝了两口汤,眉头皱得快能挤死蚊子了,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顾维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一阵,内心或许还有些挣扎,可见到钟沫夕这样烦心的模样,那点挣扎就无限接近于零了。
两人沉默一阵,顾维还是缓缓开口了:我现在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恢复记忆的事。
钟沫夕抬起汤匙的手微微一抖,汤水险些洒出来也顾不上,只是直愣愣地朝他看了过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之前明明对两人的过去有了些好奇心的,她那段时间也一直引导的很好,怎么突然就不想找回记忆了?他还是觉得那些记忆于他而言并不重要,所以才会不在意的,是吗?
想到这里,钟沫夕只觉得难过又委屈,她珍而重之埋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些甜蜜,在他面前,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吧?那她这些日子的坚持到底都为了什么?他根本不在乎啊!
钟沫夕难过得想死,猝不及防见顾维凑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唇间就触碰到一抹温热。
她整个人傻了一般,呆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