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无声地笑了起来。

晚饭的气氛还算融洽，顾均闲大概自己也看出了钟沫夕的局促，饭桌上都尽可能地找一些话题跟钟沫夕闲聊试图让她放松；顾妈妈更不必说，一下午都在刷亲密度。

可两个人越是这样小心的呵护，钟沫夕就越是觉得压力深重，越是不知道三年以后该怎么办。尽管三年以后跟他们解释这个任务与她无关，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多想。

当晚，钟沫夕可以预见地失眠了，因为压力太大。

她侧着身，默默看着顾维熟睡的脸。睡着了的顾维，褪去了满身的冰冷和防备，变得不那么难以相处。他的眉眼不再凌厉，以至于他整个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

钟沫夕不自觉想起下午看到的照片，在顾维很小很小的时候，说不定也跟嗣音一样，虽然懂事，但偶尔也会像大多数同龄小朋友那样，有自己喜欢的玩具、喜欢的动画人物，会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跟父母商量，或者直接撒娇

联想到顾维竟然也会撒娇，钟沫夕就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无声地笑了。

睡不着？

钟沫夕吓了一跳，顾维眼睛虽然还闭着，但的确是清晰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不像是在说梦话。

她沉默了一瞬，歉疚道：吵醒你了？抱歉。

顾维缓缓睁开眼，没事，本来我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