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维克多山 5(1 / 2)

言里被她这一声嚎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疾眼快地把诺诺嘴一捂,嗓门扯得更大:知道了,我这就带她去洗手。

诺诺唔唔想说话,只可惜被捂的太死发不出声音,只能委屈巴巴地瞪言里一眼,以示抗议。

你不许乱说,言里松开诺诺,半蹲在地上,点着她鼻尖教育说,知道了没?

诺诺一扁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言里帮她拍拍衣袂浮土,接着牵小孩去洗干净手。

客厅中开着冷气,桌上摆放着些果盘与巧克力,言爸言妈都在,而坐在对面的也是一位熟人。

诺诺拽拽言里衣角,小声问道:杰杰,他是谁啊?

啊?赵叔叔都不记得吗,言里揉揉她头发,是公司里面的律师,看样子是来和爸妈谈事情的吧。

两人躲在餐厅中,从橱柜的缝隙间探出半个脑袋,偷偷观察着客厅的情况。

赵叔叔西装革履,手中拿着厚厚的文件,正依次地摆在桌子上,几人声音压得很低,言里只能听见一点。

好像是因为最近市场变化的缘故,他们家公司出现了些资金周转问题,而赵律师千里迢迢地赶来这边,就是为了和言家夫妻商量。

两个探头探脑的小孩很快被抓到,言妈抱歉地向言里笑笑,往手里塞几块糕点后便把两人推出屋外,旋即关上门。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啊,言爸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地看着ipad,不能拖到下周一开市,要尽快召开董事会。

赵律师点点头,对,希望二位可以尽快回楠城一趟,事情处理完后再回来也不迟。

言爸紧锁眉头一言不发,言妈则是叹口气,询问道:两个孩子怎么办?

诺诺肯定是跟着我们走,但二姐这边啊,言爸捋着短短胡须,颇为发愁,也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诺诺才三岁,自然是要跟着父母的;但言里自从受到锦标赛的巨大打击之后,好不容易才恢复些许状态,如果再忽然把女儿带回充满挫败回忆的地方,岂不是前功尽弃?

言妈这样想着,不太同意言爸的观点,让言里留在这里会更好些吧?

但言里骨折还没好,各种动作都不方便,言爸反驳说,你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那平时生活怎么办?

言妈张张嘴,却哑了嗓子,没有吐出一个音节。

桌上摆着密密麻麻的文件,上面印着行行列列的文字与数据,黑影般侵蚀原本干净的桌面,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言妈合上手中文件,轻声叹口气:我们的意见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询问孩子的想法。

我会问问言里,言妈说,她是想和我们走,还是留下来。

两个被关在门外的人不知道里面讨论什么,言里把手中的松糕扔进嘴里,懒洋洋地嚼着。

刚进来又被赶出来,姐妹俩难免有些不高兴,诺诺蹲在花坛旁揪着草玩,忽然隔着墙壁另一边,传来些许沙沙的浇水声。

水珠打在叶片上,带走了积累的薄尘,顺着脉络滴滴答答落入土壤。言里把松糕一口咽下,转头问诺诺:喂,想不想爬墙?

诺诺眨眨眼,没听明白:甚么意思?

你二姐我啊,原本可是一中翘课高手,言里擦拳抹掌,就没有校门能够拦得住我。

说着,她拿起庭院中洒水的水管,哐当一声扔到树上,用手拽了拽,形成个简易的绳索。

要不怎么说言家二女儿的性子野的名声遥遥在外,这手臂还打着石膏,她放着平平坦坦的正门不走,非要选择爬树□□,也不知是胆子大,还是心眼大。

你这样,肯定会被骂,诺诺皱着眉,小心妈妈骂你。

言里毫不在意,用左手一拽绳索,很是轻易地便爬上树枝主干,接着把诺诺也抱上来。

幸好房子围墙建的偏矮,顶面宽敞,这棵百年大树又有足够的落脚点,言里很是轻松地便爬上围墙,隐藏在树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