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十分受用，便带着四喜去了自己的屋子里头。

楚芳菲见到楚玉霓自己进来，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楚玉霓笑眯眯地见礼：见过贵妃娘娘，见过云妃娘娘。

哎哟，楚二姑娘的礼，念芸可受不得。康念芸立时起身，对着楚玉霓微微颔首笑道，你对我有恩，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想来也是因为我在这儿，二姑娘对贵妃娘娘才如此客套行礼，倒是我扰了你们姐妹了。

云妃娘娘哪里的话，娘娘比阿霓来的要早，是阿霓无故扰了两位娘娘才是。楚玉霓笑眯眯地看着她，再说，如今娘娘贵为云妃，自是能够受得起阿霓的礼。这皇宫里头最看重的就是尊卑，阿霓是贵妃娘娘的妹妹，自然也要恪守宫规，否则岂不是打了贵妃娘娘的脸面？

瞧你这伶牙俐齿的样子，云妃妹妹不过是与我们姐妹亲近才这般说，到让你如此上纲上线。楚芳菲嗔了一句，看向楚玉霓的目光中却没有丝毫不满。

楚芳菲对着楚玉霓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做。

转头，楚芳菲又招呼康念芸：云妃妹妹也快别站着了，咱们姐妹几个好生说说话。可巧今儿阿霓过来了，你先前问我的南柯之事，还需阿霓来给你解惑呢。

楚玉霓一愣：南柯？

楚芳菲笑眯眯地点头，暗地里捏了她一把才说：是啊，今儿云妃妹妹过来就是问我讨要南柯的。我与她说，这南柯本就是宫外的东西，我这里不常有，她还不信。如今你来了，可算是能够好生洗刷我的冤屈了。

康念芸古怪地看着她们姐妹，抽了抽嘴角，笑道：瞧贵妃姐姐说的这话，倒像是我来兴师问罪。我不过是瞧着陛下喜欢姐姐这里的南柯，所以才想着讨些香料去，若是姐姐没有，我也没法子，左右出不了宫，还能为难姐姐不成？

云妃娘娘想要在福安殿燃南柯？楚玉霓问。

云妃笑了笑：二姑娘的消息倒是灵通，我如今迁居福安殿也不过是月余的事儿，二姑娘倒是已经知道了。

楚玉霓点头：云妃娘娘莫非忘了，前朝和后宫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云妃娘娘在宫里如何，康府在宫外就如何。康夫人与我也算是有几分交情，有些事情，难免康夫人会想着与我商议。云妃娘娘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我如何进宫始终记在心上，我母亲与二姑娘交好倒也是应当的，否则，我们岂不是成了那等子忘恩负义之徒了？康念芸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似是无意一般掠在了楚芳菲的脸上。

楚玉霓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说：云妃娘娘如何得知南柯之事的？

是我说的。楚芳菲叹气，隐在案台下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楚玉霓的手背，陛下夜里常常睡不安稳，只有在栖凰殿燃着南柯香的时候，他能够安睡。云妃妹妹聪慧，瞧出了其中端倪，问了我，我便说了。

姐姐可还记得庞先生的嘱咐？楚玉霓登时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恼怒。

楚芳菲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仰头看着她：可我的夫君是陛下，他不会只守着我一个人，我不希望我爱的那个男人在别的地方就睡不安稳了。我不希望在他们眼里，我是靠着这些来固宠。阿霓，南柯虽然难制，可于庞先生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就权当是帮我，在同庞先生讨要一些如何？

姐姐，庞先生说过，南柯不过是辅助，切不可长久依赖。姐姐莫非忘了？楚玉霓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