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人觉察到背后这双刺向她们的利爪。
连黎珠都没有动。
任芝初心头一个惊跳,那道视线!她喊出来的瞬间,已经闪现一般转过身。
空中那双巨大无比的锋利指尖,眼见着已经要挨着几人,刹那间就要穿透大家的身体ashash没有人反应过来,除了任芝初。
朱老板和闻玉甚至只觉得背后一凉,就被一脚踹趴地上,只有黎珠被任芝初揽过来,而后她一拳朝巨指砸去。任芝初速度极快,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拳横贯,把两只巨手的指尖都打碎了。
黎珠安静地在她怀里看着,神情莫测,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速度有这么快。
或者说,早就确定,任芝初并没有亮出全部实力。
只是,巨手碎裂的那一瞬间,传来一声撕裂般的嚎叫,尖锐刺耳,又仿佛响彻天际。
朱老板和闻玉倒地,努力捂着耳朵,还是觉得被什么巨大的长剑刺穿耳朵,几乎要七孔流血。
黎珠脸色也非常不好,她不得已埋头进任芝初怀里,想尽一切办法减轻声音的冲击,却还是一口血腥味涌上喉间。
任芝初更别提了,直接迎上这个声音,一时间,气血翻涌,耳窍都渗出血来,她觉得自己已经聋了。
事情发生的很快,谁也没想到这嚎叫有这么大杀伤力!
可似乎除了硬抗,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像只能看运气了。
任芝初抱紧黎珠,这一刻觉得,如果黎珠腹中的孩子因此流产念头一起,任芝初下意识更紧地抱住了黎珠,拼着一点微末的力量,想要护住她。
而黎珠,却在这时候,咬着牙憋住口中的血腥味,将手伸向任芝初腰间。
她动作也极快,任芝初刚觉察到她的手,黎珠就已经取出她装裤兜里的宝石ashash就是那颗鸟眼。
巨响之下,根本无法交流。
黎珠当机立断,吐出梅核,颤抖着双手将鸟眼割裂。
砰的一下,鸟眼中迸发出一簇簇粉红色的光线,很快将黎珠和任芝初包裹住,接着,光线不断发散,黎珠手里的宝石仿佛一个电源,不断朝外面发射着能量,慢慢的,把闻玉和朱老板也裹进来。
粉色光芒越发弥漫开来,连天色都被粉色侵蚀,更别提什么声音了。
几个呼吸间,天就变了色,地上也覆盖了满满的粉色荧光。
一片寂静。
几个人却已经力竭,在这奇异的天地之间昏死过去。
闻玉醒来时,看见黎珠正拿着梅核在割什么东西。他艰难起身,姐?
黎珠看着将自己和任芝初连在一起的细线,还泛着粉色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拿着梅核一条条割断,别动。
话音落,闻玉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和朱老板绑在了一起!
说是绑,又不准确。他与朱老板,和黎珠、任芝初的情况相同,都是被泛着粉色光芒的细线连在一起,肉眼看的清清楚楚,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摸不着。
好像手摸进空气里,摸了个寂寞。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动,黎珠说,除非你喜欢这个河蚌精。
闻玉吓了一跳,我不喜欢他!我可不喜欢男人!
那就老实待着,不要动。黎珠低着头,一丝不苟地一条条将自己和任芝初的粉线割断,一会儿我去给你解。
闻玉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眼都不眨的,瞪大眼睛看着黎珠一直在割,那些粉色细线似乎割不尽似的,割完还会长,但黎珠不厌其烦,长一条割一条,持续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些不耐烦,怎么回事!
闻玉也想问,是啊,怎么回事!
黎珠顿了顿,看见自己割断的粉线又颤巍巍地长了回去,还是决定歇一会儿,这是姻缘线,绑一起你们就会在一起。她也不看闻玉,只是皱着眉望着不断长回来的细线,虽然一次比一次脆弱,但还是晃悠悠地连接了起来,怎么回事,没有我割不断的红线!
她歇了会儿,又继续割。
红线长回来的速度渐渐慢了,黎珠擦擦额上的汗,只要我割的快,它们就长不回来。她有点恼,怎么会这样,不应该长回来的。
黎珠额头上汗珠越来越多,而她只顾着割红线,没有发现,即使昏死过去,任芝初还死死攥着她的衣角,甚至身体也依然呈现出保护的姿态。
闻玉看的心情很复杂,姐ashash他犹豫了一下,也许,我知道红线长回来的原因
黎珠顿了顿,因为什么?
闻玉就指向任芝初的手,七姐好像在保护你他咽了口水,小心翼翼地说,这么危险,还在保护你,她是不是喜欢你了?
黎珠动作一僵,这才发现,果然,红线都是从任芝初那边颤巍巍长向她的。
只是她每割一次,那红线就变得愈发微弱,经过不知多少次重复,任芝初那里的红线已经快后继无力了。
黎珠想起昏过去时任芝初紧紧护住她的动作,呆住了。
她握紧梅核,锋利的边缘割得手心刺痛,黎珠却望着依旧昏迷的任芝初,心思起伏不定。
半晌,她咽下一口气,我不需要。
说完,依旧手下不停地继续割红线。
不知道多少次后,任芝初那边的红线终于萎靡下来,再也长不动了。
黎珠见状,垂着眸子起身,去给闻玉割红线。
结果异常顺利,只需要一次,划过去,红线全断。
闻玉大大松口气。
这是什么地方啊?他后怕不已,太凶残了吧!
有梅镇,黎珠说,没听过吗?
闻玉摇头。
黎珠盯着手里的梅核,笑笑,可能太久了,没有人听说过。不过,不知道也好。她望向任芝初,但是,可能,很快,就会有很多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