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没那么大的耐性,拿了银子就把路让开。
王妃?拿了银子还觉得少的官差没来的及发火呢就被堵了回去,心惊胆战正准备问清她的身份,曹家就有人开口了,说话的,正是曹国舅的长子,镇守西南的曹大老爷。
原来是燕王妃。他上前一步,手上和脚上绑着的链子叮咚作响,声音无比的沙哑,好似受了伤。
恕在下眼拙,没能认出。
唐如珠笑笑,这种天气能认出才奇怪,不过,曹大老爷不曾见过我,是怎么认出我的?
曹大老爷仰头大笑几声,燕王妃害我曹家至此,再下想不认识都难啊,当初刘家大房离京,家父曾去相府亲自相送,没想到,今日风水轮流转了。
你错了。唐如珠掸了掸衣服上的雨珠,笑道:曹家永远不可能比得上刘家,你,也无法和我大舅相媲美,都知我们两家有死仇,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刘家有我护着,注定万事顺遂,而你们,有我在,这一辈子都别想从北地回京。
啊,能不能平安抵达北地,还要另说呢,曹国舅送给我大舅的大礼,不原封不动还回去,未免显得我不知礼数,只可惜,曹国舅死了,这份大礼,只能由曹大老爷接收了。
算来算去,终究是算漏了你。曹大老爷抬头望望天,吸了口气,罢了,是福是祸都算我们曹家的造化,从前到现在所有的事都跟家中女眷无关,燕王妃若还有半点良知,就请高抬贵手放过她们,还有我可怜的妹妹和姑母。
唐如珠挑眉,这一个两个,是把她和燕无归当菩萨了?
良知这种东西的确难能可贵,放眼世间,真正有的人少之又少,刚巧,她和燕无归都不包括在其中。
对于识趣之人,留一命也就留一命了,所以,他应该劝的不是她,而是他府中的女眷。
阿蚌。唐如珠并未回应,戴上蓑帽,把伞往阿蚌那边推了推,去车上,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
阿蚌颔首,随后取来了一小坛开了封的酒,还有两个小酒盅。
一路走好,曹将军。唐如珠抬抬手,勾唇淡笑。
多谢,燕王妃。
一行人陆续离开,眼前就没有了遮挡物,唐如珠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个人,柔软的视线好似一道光,直直的朝她射过来。
过来,回家了。
曹家旁支问斩时,皇帝也乔装躲在人群里看了,人群都散去之后,他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摆驾太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