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只愿她好好活着,定然也不想她变成现在这种模样,成为有心之人的傀儡,有劳您多多费心了,她神志不清醒,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还请您见谅一二。
老和尚重重叹了口气,很是随意的摆摆手,揣着荷包往外走。
行了,知道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就老朽一个不通情理还得仰人鼻息的,不就是救人么,老朽大半辈子救多少人了,也不差这一个,但丑话说在前头,人不能痊愈可怪不得老朽。
燕无归弯腰拱手。
是,您尽力而为就好,能救则救,不能救也是她的造化。
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燕无归才直腰抬头,最后看了眼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刘氏,既然要治病,总不能一直关在这污秽不堪的地牢中。
他一把扯回先走一步的莫老,在某人的疑惑不解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往前走。
人交给你,带出去找间干净且安静的院落安置,另外,再找几个手脚麻利,聪明灵活的丫鬟小厮侍奉,护卫也安排好,在她清醒之前,除了必要之人,其余谁都不可随意进出,有违令者,也不必告知于我,直接就地处决。
到他说完,莫老才反应过来,好歹他也是把老骨头了,怎么这脏活累活都压他身上了,看小兔崽子健步如飞,精神大好的模样,也不像乏力之人啊,杠个只剩骨头的女人,能费多大力气,这也得让他来?
可人都走远了,很快地牢就只剩他和地上的女人,莫老烦躁的挠挠头,找了一圈也没见哪有钥匙,正要破口大骂呢,才发现门压根就没锁,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捏着鼻子走近牢房,动作粗鲁,两根手指头扯着刘氏的脚踝就把人探到外面的身子拖了回来,在肩头垫了块墨绿色的帕子,这才扛起人往外走,每走一步,都得在心里把小兔崽子骂个千八百遍的。
刘氏尚存神智,并没有完全晕过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珠儿,两行热泪自眼角滑落,左心口像被刀剜去一块似的,疼的厉害,身体都禁不住开始抽搐了。
莫老不敢再耽搁,加快脚步朝她的院落走去,越发气恼小兔崽子扔了这么个烫手山芋给他。
把人交给等在那的老和尚,转头就去了书房,肩头的帕子随手就给扔了,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了脏东西。
你都感应到那丫头出了事,还能在京城待几天,这时候把那疯女人弄出来,你又不能无时无刻的盯着,惹出乱子来谁负责。
叫嚷着推开书房的门,抬头就见小兔崽子在换衣服,不用想也知道他穿成这样是准备去哪。
莫老很是头疼,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关上门,反手拉了张椅子堵在门口,坐那不动了。
你拦不住我。
燕无归边整理衣服,边叹了口气。
老夫是拦不住你,那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啊,秃头和尚不在,暗影也让你派出去了,要不是老夫来得及时,你这会已经远走高飞了!
莫老恨铁不成钢,虚空点了点他,拧眉道。
你找个镜子看看自己这张脸,都白成什么样了,哪还有半分血色,就这样都敢单枪匹马北上救人,你嫌自己过的太自在,非得找点事是不是。
别的不说,老夫就问你,路上发病了怎么办,你还能活着见到那丫头么!
多大的人了这点数都没有,脾气再倔,也不能这时候钻牛角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