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珠这一觉,直睡到翌日清晨才醒来,吓的阿蚌他们都以为她又晕过去了,幸而军医同他们说是正常现象,这才彻底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主子,时辰还早,您怎么就起来了?
阿蚌准备好了吃食,正准备上去看看呢,结果一抬头就见主子正站在楼梯口发呆,浑身上下都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皱皱眉头,深觉主子反常,为了不引主子多想,暂时压了下去,扶着人坐到大堂里,盛了碗刚煲好的汤给她,里面夹杂着不少药材,都是专门补身体的。
几时了?
阿蚌看了眼天色,倾身轻声道。
刚辰时初。
唐如珠点点头,边喝着汤便让她去叫其他人起来,吃点东西好让路。
客栈再大,一家也装不下上万人,除了他们几个,剩下的便是伤员了,其他人都已经先一步出城,这几日都在城外安营扎寨。
唐如珠之所以醒的这般早,一来是睡足了,二来,她听到了熟悉的哨声,不仔细分辨的话,还以为是黄鹂在叫,可这个温度之下,人要活下来都费劲,何况是鸟呢,只一秒,她就排除了莫须有的想法。
哨声急促有规律,她曾从白莺那了解过这些声音所代表的意思,能确定是城外人遭受攻击,发出的求救声,转瞬即逝。
已经接受到信号的情况下,理应立刻派人增援,可她显然并不着急,难得的练兵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先前练的再好,面对的都是自己人,下手再重也留了分寸,做不得数的,还是真刀真枪和敌人打一场,才能更好的体现实力。
她正愁找不到人给他们当靶子呢,就有不要命的送上门来了。
怎么起的这么早。
徐啸凡打着哈欠下楼,睡眼朦胧,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呢,他这人随意惯了,在燕无归面前都毫无规矩可言,面对女主子拘谨是肯定的,多少还是得注意些,但也维持不了太久,不过半天,就本性暴露了。
唐如珠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抽。
你做梦和别人打架了?搞成这副德行。
徐啸凡捋了把张扬不羁的头发,晃悠悠走到她面前,正准备坐下呢,胳膊就被人摁住了,他疑惑转头,对上双笑眯眯的眼睛,不由挑眉。
干嘛这样看着我。
不就是头发乱了点,他出来前还专门看过,脸上也没脏东西,怎么看她这眼神,别扭的瘆人呢。
城外出事了,你带人去看看,萧廷和白莺能应付就不用插手,应付不了再说。
徐啸凡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阿蚌连扯带拽的推到外面去了,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怎么记得,他带来的人也跟着去城外了呢,客栈里总共也没多少人啊,还用得着他去看么,好歹给他口东西吃也行啊,这两天都没怎么填饱肚子,正饿着呢!
女主子比男主子还不通情理,让不让人活了!
城外确实出了场不大不小的动乱,打了消停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慌乱中伤了十几人,不然也远远不到吹哨子的地步。
也是白莺许久没见过这场面了,又没多少功夫傍身,一时紧张吹响了哨子,等回过神来,哨子的声音也就跟着消失了。
听在唐如珠耳朵里,就是转瞬即逝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