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如此小就已远离故土,走到今天还不知经历过多少苦难,燕国百姓对外邦人,没有多少的善意可言,面对曾侵犯过燕国,给他们带来无尽灾难,致使生灵涂炭的国家,尤其不会有好脸色。
遭受过的羞辱,最是没齿难忘,后辈人也没资格替前辈原谅他们,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他们不曾参与,凭什么就得为先人承担罪孽呢。
他们本性并不坏,若因一点一滴的恶劣对待而长歪了,仇恨在心中扎下了根,日后伺机报复,又该怪谁。
唐如珠随手将帕子扔到桌上,解下身上披风,将阿古丽整个包了起来,抱起了没多少重量的她,起身往外走,察觉她有抵制反抗的迹象,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
我知你有千言万语要说,必定也受了很多委屈,等找个地方给你好好收拾收拾,再说也不迟,左右,你,我管定了。
先说好,我做事,一贯喜欢有来有往,帮你可以,但不是白帮的,仔细想想,打算给我什么作为回报,眼下还不着急,有充足的时间给你。
阿古丽小脑袋被披风盖了个严严实实,纯粹是下意识的,往唐如珠颈窝处钻了钻。
唐如珠脚步微顿,面露欣慰之色,这算不算表达信赖的一种方式呢,离破除她心里防线,也不远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天色渐晚,他们也没有出城,派了萧廷回去给徐啸凡送口信,她们都是姑娘家,留个大男人,安全是有保障了,可不方便也是真的。
唐如珠就近找了家酒楼落脚,为了不被人打扰,直接包下了一层的厢房,选了正中央条件最好的一间。
有钱人掌柜的见过不老少,可有钱又出手大方的,还是头一次见,抱着大把的银子,靠坐在柜台后,捂着嘴偷笑,压都压不住。
阿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问了小二才知道他躲在这,静静站了片刻,待他笑的差不多了,才抬手敲敲柜台,直到他从美梦中回神才停下。
呦!
掌柜的方一抬头,见是她,熟练的把银子往怀里一收,捂着胸口手忙脚乱起身,笑容满面,毕恭毕敬和她打招呼。
贵客有何吩咐,直接让小二说一声就是,何苦亲自跑一趟呢,小的受宠若惊啊!
少废话。
阿蚌手腕一翻,转眼间手里便多了个看着就沉甸甸的荷包,掌柜的眼都直了,摩拳擦掌,整颗心都开始躁动。
贵客有话直接讲便是,这怎么好意思,您给的银子已经够多了,小的开酒楼多年,一次性见到这么多银子,还是第一次。
是么。
阿蚌托着荷包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末了定在一点上,慢慢往回收。
既然掌柜的不收,我拿回去倒也无妨,但该办的事,掌柜的还是要办的,且,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你怀里那些,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