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左拐右拐,穿街绕巷,在一处偏僻无人烟的地方停下,在左手边,就是黑甲军落脚的营地。
彼时,南星也才刚到不久,正和暗影商量着那五千人该如何练,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听到照例巡逻的黑甲军说王爷来了,他们还有些奇怪。
王爷一大清早便进了宫,就算忙完了,也该直接回府才对,怎么绕了这么大一圈,跑这来了?
反正也商量的差不多,只剩实地演练了,二人收好桌上散乱的纸张,一前一后往外走,方一抬头,就见王爷扶着树哇的吐出一口红中带黑的血,人也摇摇欲坠。
在营中镇守的黑甲军听到消息,纷纷围了过去,暗影生生撕开了一条缝隙才挤进去,看着靠坐在树上,捂着肚子,神情痛苦的王爷,戾气陡然升起,周遭的温度顷刻间跌至冰点。
狗皇帝,除了下毒,他还会干什么!
来人!请军医!
南星也吓的不轻,转头就要跑,得赶紧告诉主子才行!
站住
南星闻言止步,转头行了个礼。
燕无归借着暗影的力起身,腹部疼痛难忍,肠子都快搅在一起了,额头更是冒出一层冷汗,顺着眼角滑下,开口时都气若游丝,眼皮似有千斤重,脱力的垂下头。
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得在王妃面前提起,我痊愈之前,暂时不会回府,王妃问起,就说我在宫中留宿,大军开拔之日,我会想办法出宫送她一程,若她要入宫,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拦下,宫里来人请她去,直接推了便是。
狗皇帝出招阴损,他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都支撑不住,别说她了,类似的痛苦,他一点都不想她承受。
南星皱皱眉头。
主子向来敏锐,只怕,瞒不了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只要你们不说漏嘴,尽量少往她面前凑,一切照常,她就不会发现,谁人胆敢坏了我的事,莫怪我不留情面,还有她手上的伤,每日都要按时上药,我不在,就交给你们几个了。
南星抿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应了下来。
见她点头,燕无归才放心,任由自己陷入黑暗,耳边嘈杂声不断,他只感觉到自己在移动,身上一会凉一会热,一会又像被蚂蚁咬了样刺痛不已,有反应,却难以睁开眼睛。
暗影在床边守了会,交代军医和留在营中的黑甲军好生照看,很快穿戴完毕,带着一小队人马跟着南星去了京郊大营。
有面巾遮挡,只露出一双淡漠的双眼,倒是很难发现他们的不对劲。
冯将军素来忌惮黑甲军的威名,察觉到他们今日散发的气势与平常相比,越发凛冽了,也不敢多言,只露了一面说了几句话,就让人领着他们去了营后,连凑都没敢凑上去。
都给本将军听好了,营后的五千人离开之前,谁都不许靠近,也不许暗中打探,有不听劝者,丢了命本将军可没那个本事给你讨回来!
连着两日没见到燕无归的面,也没收到任何消息,对他的安危一无所知,唐如珠哪还能做的住,临睡之前就写好了求见的折子,让阿蚌明日一早递上去。
燕无归最是了解她的耐性,顶多也撑不住两日,趁着清醒之时,已经写好了报平安的信,让南星带回去,信的最后还点明,他在宫中一切都好,让她不必挂念,安心练兵。